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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二章 舊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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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含煙道:“想必林師弟已經尋到宮姑娘,說不定他們此刻早已經回去了。我們回去一見不就知道了。”

二人便忙向客棧內走去,那早起的小二哥又見柳含煙和彩旗一大早從外面回來,暗自好奇,心道:“這兩人還真是奇怪,花錢住店,卻常常一大早自外面歸來。”

小二哥一邊奇怪,一邊卻堆起笑容和二人打招呼。

彩旗和柳含煙不及理會,匆匆跑上樓去了。那小二哥皺了皺眉,喃喃自語道:“現在的年輕人,真是奇怪得很。”

因林驚鴻的房間距離一樓最近,柳含煙和彩旗上樓後先去了林驚鴻房間,敲門之下無人應答,推開門進去,見林驚鴻床榻之上被褥整齊,二人卻不在房內。彩旗和柳含煙又忙去彩旗房間,二人竟然也不在屋內。

彩旗不由又暗自擔憂起來,柳含煙亦很是懊惱,想這芙蓉城下激流暗湧。以宮青青和林驚鴻的修為,要是遇到什麽意外,只怕難以脫身。

柳含煙懊惱之下,也不和彩旗說話,轉身就走出宮青青房間,便往樓下跑去,彩旗忙跟著上前。二人飛奔之下,在樓梯口差點撞著人,一個閃身躲開之後,彩旗見卻是林驚鴻攙扶著宮青青從樓下緩緩走了上來。

柳含煙見宮青青面色慘白,一張嬌俏小臉上掛著幾顆冷汗,平日靈動的大眼睛此刻顯得憔悴無神。宮青青左邊肩膀被布巾包紮著,身上滴落著斑斑幹涸了的血跡,顯然是受了傷。

柳含煙心道宮青青定是遭遇了襲擊,不由得有些內疚,忙關切的問道:“宮姑娘,你這是怎麽了?”一邊伸出手去想扶一把宮青青。

宮青青擋開柳含煙,冷哼道:“登徒子,大色狼!你去和你的狐貍精喝酒去吧,你去和其他的色狼爭風吃醋去吧,這會卻來裝什麽好人。”

柳含煙被宮青青一頓搶白,臉色很是尷尬。

彩旗忙上前來幫林驚鴻攙扶著宮青青。宮青青經過柳含煙身邊時,一腳踢去,想一腳將柳含煙踹下樓去,卻因肩膀疼痛,只得作罷。

林驚鴻和彩旗攙扶著宮青青,柳含煙在後面跟著,四人一前一後回到宮青青房間。林驚鴻想扶宮青青床上躺著,宮青青卻想坐著。林驚鴻只得和彩旗將宮青青扶到靠窗的靠背大椅上坐下,林驚鴻待宮青青坐下後,忙過去拿了個隱枕給她墊在身後。

宮青青見林驚鴻如此體貼,伸手撫摸了一下林驚鴻潮紅微微,冒著晶瑩汗珠的臉頰,道:“小林子,宮姐姐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。就這麽定了,姐姐勉為其難,等你長大,就嫁給你算了。”

林驚鴻被宮青青又一調戲,除了臉紅之外,根本無話可對。

彩旗忙倒了被水給宮青青,替林驚鴻解了圍,問道:“宮姑娘,卻是誰將你傷的這樣厲害?你昨天不是和柳師兄在一起嗎?”

宮青青剛剛將茶杯放到嘴邊,方只喝了一口水。聞言水也不喝了,哼了一聲,將水杯重重的擱在旁邊的案幾之上,怒瞪著柳含煙,道:“就是你師兄那個登徒子,大色狼。只顧自己和狐貍精喝酒,把我一個人丟在一邊不管,害我被那個矮鬼追殺。要不是小林子趕來救我,我如今只怕早成了飛灰了,再也見不到你了,彩旗姐。”

宮青青邊說,邊傷心的伏在彩旗肩膀上哭了起來。彩旗忙抱著宮青青,安慰道:“好了好了,宮姑娘,這會沒事了,別太傷心了。”

彩旗安慰了一番宮青青,見林驚鴻和柳含煙站在哪裏,便道:“柳師兄,林師弟你們卻都站著幹什麽,坐下來吧。”林驚鴻依言坐在了桌邊,柳含煙依舊抱拳站著。

彩旗向林驚鴻問道:“林師弟,宮姑娘受了傷。你來說說,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?”

林驚鴻向桌子上的茶壺裏倒了一杯水。一晚上的惡戰,他著實有些渴了,一連喝了兩大杯水,林驚鴻才向彩旗道:“師姐,我其實也不太明白是怎麽回事。昨晚你讓我和你分開去尋找柳師兄和宮姐姐,我一直尋到城外,恰巧見到宮姐姐遇到危險,便出手相助,然後就和宮姐姐一起回來了。”

彩旗道:“那打傷宮姑娘的卻又是誰?”

林驚鴻恨道:“就是那日在媽媽家,殺害媽媽的那妖僧的徒弟!”

彩旗大驚,急道:“你和宮姑娘遇見了那妖僧?”

林驚鴻頗有些失望的道:“昨晚我並沒有看見那妖僧,我趕到之時,只看見那妖僧的侏儒徒弟正和宮姐姐打鬥,我便過去相助。我本想給媽媽報仇,替蒼生除害,殺了那侏儒。誰知宮姐姐卻被那侏儒打傷了,我只好先替宮姑娘療傷,讓那侏儒逃走了。”

彩旗心底暗自後怕,心想昨晚不該讓林驚鴻和自己分開,一人去尋找柳含煙和宮青青。但聽林驚鴻竟打敗了那侏儒,卻大為好奇,問道:“你說什麽,林師弟。當日我和那侏儒交手,我都占不到什麽便宜,你卻說你昨晚打敗了他?”

宮青青插話道:“彩旗姐,你還別說,小林子的修為真是進步神速。昨晚上多虧他即使趕來,一招飛仙使出來,肯定比某些人強多了,即刻就破了那侏儒的‘幽冥鬼爪’,還將他打傷了呢。”

彩旗奇道:“林師弟,才一年時間,竟想不到你進步如此之快啊!你以前靈力難聚,內丹不成,根本就使不出飛仙,如今竟可以用這招飛仙破敵了!”

林驚鴻想起秦芳菲的話,不敢向彩旗透露自己是因為修習了太乙歸元法的緣故,只得說謊道:“師姐,我發現我最近靈力匯聚之後,不在散去。也許我還真不是那侏儒的對手,可能是昨晚上見宮姐姐有危險,情急之下才發揮超常吧。”林驚鴻從未說過謊,如今說起謊話來,立刻面紅耳赤,但想起是秦芳菲的交待,也只好如此了。

彩旗卻也只當他是不好意思,也不深究,心底卻是有些後怕,要是昨晚上林驚鴻和宮姑娘雙雙遇難,自己可如何向師尊交待呢。

柳含煙忽然道:“這芙蓉城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,太陰聚魂陣沒有線索,那妖僧的徒弟倒出現了。”

彩旗道:“柳師兄,你說那太陰聚魂陣會不會就是那妖僧所布?”

柳含煙搖頭道:“我看不是,況且那妖僧修煉的是長生血煉術。這太陰聚魂陣的最終目的也是幫助布陣者長生不老,但是和那妖僧修煉的卻是兩種邪術。那妖僧大可不必同時修煉兩種邪術,那樣反而對他並無幫助。”

彩旗點頭讚同,道:“柳師兄,那日是宋玉故意引我們發現了那觀音禪院的秘密。而昨日將丁有財擄走的那人,好像也是要引我們發現那莊園的秘密,你說擄走丁有財那人會不會也是宋玉?”

林驚鴻道:“師姐,當日我追到那莊園後。那人就丟下那丁有財走了,然後靜虛就殺了出來,我卻沒有看清那人是不是宋玉。”

柳含煙,彩旗,林驚鴻三人都是迷惑不解,眼前諸般,宛如亂麻。不知等著他們的又將是什麽!

芙蓉城外,煙波畫船,碧波生煙,綠柳垂影,芙蓉花飛。

只見那錦水江邊,停著一煙波畫船。那船朱漆雕欄,共建有兩層。最上一層雕花鏤空綺羅窗,煙雨碧紗做蘿帳。

此刻裏面是絲竹聲聲入耳,佳人嬌俏之音入心,西域**蝕骨香入鼻,白玉酒杯輕觸之聲入胃。

透過那鏤空雕花綺羅窗望去,只見宋玉穿著一件綠色紗袍,玉帶輕挽,長發輕垂,正坐在一堆美人中間飲酒賞樂,好不**愜意。

宋玉勾住一個嫵媚的小娘子的臉蛋,輕吻一下。滿滿斟了一犀角杯的西域葡萄酒,輕薄調笑道:“小娘子,你待將此杯飲盡,我就和你同入那鴛鴦帳如何。”

那小娘子吃吃媚笑,嬌聲道:“你這個小沒良心的,就數你最壞了,我這就飲來,看你如何。”說罷,那小娘子舉起那犀角杯,就將那滿滿一杯西域葡萄酒一飲而盡,伸展舌頭舔去唇邊的一滴酒液,看著宋玉,那眼神端的是淫奔放浪,蝕骨**。

宋玉攔腰抱住那小娘子的纖纖柳枝粉藕腰,浪笑道:“小娘子看來是等不及了,如此急切不耐,就讓我好好疼惜於你如何?”說罷,宋玉抱起那小娘子同入那畫船鴛鴦帳,丟下幾個一臉醋意好不心甘的小美人。

不多時,那鴛鴦帳內就傳來顛鸞*倒鳳之聲,惹的外面幾個小娘子是燥熱心煩,紛紛離了座,臨窗搖著白璧乾坤扇。

太陰上位,乾坤顛倒。

彩鳳蹁躚,藍凰拜伏。

元陰不洩,元陽虧散。

那畫船鴛鴦帳內煙粉迷離,流光迷醉。**香散,碧杯酒冷,宋玉方自那小娘子纖纖玉體上起身。那小娘子滿面紅潮,春色蕩漾,顯然是極為滿足。

宋玉正待整理衣冠,忽聞一聲嬌笑之聲傳來,那聲音似近實遠。那嬌笑之聲甚是魅惑無比,勾魂而攝魄,宋玉聞聲之下,只覺氣息紊亂,靈力亂散。

只聞那聲音笑道:“好多年不見,宋郎越發俊朗神勇了,將那散陰補陽之法修煉得是爐火純青了。怎麽多年不見,沒想到宋郎變得如此仁慈起來,留那小娘子一命,是想和那小娘子夜夜歡合嗎?哈哈……”

宋玉忙雙手伸開,畫了個太極之圓。然後將雙手並攏,兩指合並,撚動指訣,又在胸口畫了個太乙之圓,摧動靈力,引氣入虛,方才穩住心神。

宋玉待氣息平和,靈力匯聚,忙整理好衣物。握起乾坤鴛鴦扇,凝神靜氣,一個魅影幻形到了那畫船之上。

“胡仙兒……你既然來了……為何藏頭露尾……難道是多年不見,如今醜成老太婆了,不敢出來見人了嗎……”

宋玉站在畫船上,將乾坤鴛鴦扇在身前輕搖,看似閑庭信步,心裏卻是暗暗戒備,一邊用“迷音攝魂”之法搜尋那胡仙兒,一邊暗自摧動靈力護住周身。

“哈哈……哎呀,宋郎,你這是想迷死我嗎?你不用這‘迷音攝魂’,我都已經對你是毫無抵抗之力了,你還如此這般,仙兒真是心旌蕩漾,欲罷不能了,恨不能就立時死在你懷裏才是好呢。哈哈……”

胡仙兒的嫵媚之聲在四周飄忽不定,宋玉只覺得神魂蕩漾,忙旋轉左手,引動靈力強往下壓去。那畫船內的幾個娘子卻早已被胡仙兒的迷音擾得神魂不安,眼神迷離,連站都站不穩了。

“胡仙兒……我也對你甚是想念得緊那…夏日綿長,**苦短……何不出來共飲一杯,共享片刻溫存……”

“宋郎……仙兒也迫不及待了呢。只是人家是女孩子嘛,總要矜持一些。何況我怕多年未見,我的宋郎早就變了心,見了人家,不但不會有柔情蜜意。說不定還要對人家刀兵相見呢……”

宋玉忽然一個旋轉,飛身而起,飄在畫船之上。宋玉飛身而起之時,早已拋起了手裏的乾坤鴛鴦扇,只見那乾坤鴛鴦扇在宋玉身前展開,形成一面圓。

宋玉雙手交叉在身前,兩指並攏,旋轉著畫了一個圓,引動靈力,摧動乾坤鴛鴦扇,只見那乾坤鴛鴦扇在靈力牽引下飛速旋轉,宛如飛輪。

那乾坤鴛鴦扇在宋玉靈力牽引下,攻向岸邊一棵大柳樹,那棵柳樹在乾坤鴛鴦扇光暈攻擊之下,轟然攔腰折斷。

就在宋玉的乾坤鴛鴦扇攻到之時,那柳樹下緩緩升起一個人影來,宋玉的攻擊還是慢了半拍。

只見一個身穿朱紅彩霞錦緞的女子抱著一面流水琴漂浮在空中,那女子紅衣上用金線繡了一朵偌大的菊花。那菊花卻不是一般只繡花朵,卻是繡了一整株完整的菊花。那株菊花自那女子裙角盤旋而上,不時開放一朵,最終一朵最大花朵恰好盛開在那彩霞錦緞華服的背中央。

那女子生的甚是魅惑,嫵媚嬌艷宛如太虛幻境中司風月的女史,一雙勾魂攝魄美目讓人不敢直視,一看之下,魂魄既無。

“哎呀……宋郎。人都說打是親,罵是愛。你這是要愛死我嗎?哈哈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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